新任北大校长林建华念错别字 五四青年节,吾死北大劫! |
今天这个视频始终上传不了,只好来个截图。堂堂北大校长,把“立鸿鹄志”,念成了“立鸿浩志”;“乳臭未干”,把“ru xiu wei gan”念成“chou”; “莘莘学子” 念成“jing jing xue zi”;把淳淳教诲,念成“dun dun jiao hui”, 为北大120周年校庆活动,增加了莫大的闹剧气氛,配了下面这三句话:
既要有鸿鹄之志,也要有浩然之气。堂堂北大师生的境界,当然要高过陈胜吴广这些小农乃至司马迁那样的封建文人。只是感觉北大校长在创造性地念“鸿浩志”时有些迟疑,缺点自信,这不好。
其实,大学校长念别字,在当今这个新时代,并不鲜见。下面转发一篇文章,看看这个问题之普遍,已到了什么样的程度。一提起大学校长,人们定会肃然起敬,有高山仰止的感觉。优秀的大学校长往往是一个国家,一个民族,一个时代的象征。
比如,上世纪二、三十年代北京大学的蔡元培、蒋梦麟,清华大学的梅贻琦,浙江大学的竺可桢,南开大学的张伯苓等;当代的刘道玉、李培根等。
他们以超凡的洞悉力、独到的办学思想和对真理的执着追求,竭尽忠智,引领学校改革发展,形成学术与道德高地,令人刮目相看,并争相学习和研究。在教育史上留下了精彩的一页。
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,以及国家对高等教育事业的重视,中国的大学发展迅猛,优秀大学纷纷争创世界一流大学。但作为大学的领头人,有些校长的素养和声望与一流大学的地位及影响并不匹配,有时还丑态百出,令人啼笑皆非。
顾秉林(右)与宋楚瑜(左)
顾秉林(右)与宋楚瑜(左)
几年前,台湾亲民党主席宋楚瑜应邀在清华大学演讲,在互赠礼品环节,顾秉林向宋楚瑜赠送的是一幅小篆书法,书写的内容是黄遵宪的诗《赠梁任父同年》:
寸寸河山寸寸金,瓠离分裂力谁任?杜鹃再拜忧天泪,精卫无穷填海心!
第二句首字“瓠”读作hù,长江中下游一带称“瓠子”,一种一年生草本植物,茎蔓生,夏天开白花,果实长圆形,成熟后剖开可做瓢用。“瓠离”就是把瓠剖开,跟瓜分豆剖的意思差不多。在念这首诗时,清华校长一字一顿,磕磕巴巴,念到“瓠离分裂力谁任”时,就被“瓠”字卡住了,后经人提醒才得以圆场,引得学生们哄堂大笑,场面相当尴尬。
不仅如此,在主持过程中,顾秉林还结结巴巴,几次中断修正,到了最后更是洋相出尽,把向宋楚瑜赠送礼物说成“捐赠”礼物,现场一片嘘声,尴尬到了冰点。此情此景,让直播机前的亿万电视观众也感到震惊和失望。真是“一句话毁掉形象”,从此“粉转路”。
自己赠送别人的礼品竟然不能完整的读下来,作为一所顶尖大学的校长,情何以堪?即使是理工科出身也没有充分的理由,这种代表两岸文化交流的会面,先前虽不需彩排,至少也要过问一下是什么礼品,写的是什么内容。幸亏,客人没要这位顾校长解释一下这诗是什么意思,用了哪些典故,否则,会像学生不会做题卡壳一样,挂在黑板上,下不来台的。
主张中西兼容、文理渗透、古今贯通的清华,可是出了王国维、梁启超、陈寅恪、赵元任四位国学研究大师啊,至今依然是一座座丰碑,无人企及。他们倘若地下有知,不知有何感慨。
纪宝成(最右)与郁慕明(最左)
不久,台湾新民党主席郁慕明来了,他发表演讲的大学是中国人民大学。人大校长纪宝成在欢迎郁慕明的致辞中说:“七月流火,但充满热情的岂止是天气。”
“七月流火”出自《诗经》。“七月流火,九月授衣。”“七月流火”的“流”, 指移动,落下。“火”,星名,是指大火星,每年夏历五月间黄昏时心宿在中天,六月以后,就渐渐偏西。此时暑热开始减退。故称“流火”。这里所指的“火”不是像火一般的天气,而是一颗星的名字。“七月流火”准确的意思是“天气转凉了”,而不是形容“天真热”,更不能形容热情。
一所以人文及社会科学见长的大学,它的校长在台湾同胞面前倒下来了。纪校长和顾校长不一样啊,他创办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第一所国学院,被人称为“国学校长”。他在诗词上也有相当的造诣,出版有个人诗词集《岁月诗痕》。宵夜君无缘拜读,至今感觉十分遗憾。
故事还没有结束。国民党荣誉主席连战又来了。有感于被授予厦门大学名誉法学博士学位,兴高采烈的连战发表即席演讲。演讲过后,厦门大学朱崇实校长请连战先生题字,连战先生挥笔题写了“泱泱大学止至善,巍巍黉宫立东南”。结果,这位学法律出身的朱崇实校长当场念了白字。把“黉宫立东南”错念成了“皇宫立东南”,台下还一片掌声、赞叹声。
“黉门”是学校的古称,“黉”古音与“宏”同音,普通话读音与“红”同音。古有“身入黉门,天子门生”的说法。堂堂大学校长竟然对教育领域的古称一无所知,实在令人汗颜。两岸一水之隔,真乃咫尺天涯。
朱崇实(右)与连战(左)
北大不愧为新文化运动的发祥地,套路就是不一样! 2011年,时任北大校长周其凤作了一首歌词,叫《化学是你,化学是我》,由北京大学中乐学社演唱:“化学究竟是什么,化学就是你/化学究竟是什么,化学就是我……/父母生下/生下的你我/lalala/是化学过程的结果/你我你我/的消化系统/lalala/是化学过程的场所……/你我你我/要吃足喝好/lalala/化学提供营养多多……”
一时网上网下评论如潮,基本没有好听的。“不伦不类,天雷滚滚,斯文扫地,仅供娱乐”,“北大校长,拜托有一点自爱好不好?北大学生,请你有一点自尊行不行。”“如果是把化学元素周期表编成歌,至少还得有初中化学知识的人才能唱,而北大的“化学歌”,只要有嘴巴,有肠胃消化体验的人都能唱”。这首神曲,堪比《忐忑》,绝对考验你的心理承受力。
大学校长,而且是著名大学的校长,不仅是领导者,更应当是学问家和教育家。他们身上担负的是责任和使命,是社会文化和社会美德的象征,是知识的化身,教育的楷模和道德的旗帜。为什么会出现上述匪夷所思、令人捧腹的状况呢?
曾任耶鲁大学校长的小贝诺施密德特,曾在耶鲁大学学报上公开撰文批判中国大学日益严重的“官本位”体制。他痛心地说:“宙斯已被赶出天国,权力主宰一切”。
中国大学是有严格级别的,一般分为副部、正厅和副厅。副部长级的任命,级别的高低,意味着权力的大小和受中央重视的程度。32个副部级大学,就需配置64个副部级干部。由此类推,正厅级,副厅、正处、副处......
因此,本应为学术高地、兼容并包的大学,反而形成严格的序列化官阶,层级分明,等级森严。有时候更为解决干部待遇、平衡利益诉求提供了广阔天地。有人讥讽,一流的大学变成了一流的“衙门”。若干司局长空降大学,教育厅局长熬了许多年,也在大学里谋个副部,安度余生。
所谓“教授家中坐,校长天上来”说的就是这个意思。那么,在个别大学里出现一个处长40个教授去争的热闹场面就不足为怪了。由于校长的的任命权、考核权、评估权在上级,因此,只能按照上级的意图去办学。
长此以往,必然唯领导马首是瞻,对上级唯唯诺诺,知识分子的风骨、胆识基本无存。看看我们的鼻祖孔圣人见到上级是一番什么样的表现。
《论语·乡党》有记载:
入公门,鞠躬如也,如不容。立不中门,行不履阈。过位,色勃如也,足躩如也,其言似不足者。摄齐升堂,鞠躬如也,屏气似不息者。出,降一等,逞颜色,怡怡如也。没阶,趋进,翼如也。复其位,踧踖如也。
译文:孔子走进朝廷的大门,谨慎而恭敬的样子,好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。站,他不站在门的中间;走,也不踩门坎。经过国君的座位时,他脸色立刻庄重起来,脚步也加快起来,说话也好像中气不足一样。提起衣服下摆向堂上走的时候,恭敬谨慎的样子,憋住气好像不呼吸一样。退出来,走下台阶,脸色便舒展开了,怡然自得的样子。走完了台阶,快快地向前走几步,姿态像鸟儿展翅一样。回到自己的位置,是恭敬而不安的样子。
短短的几行字,把孔子面对国君战战兢兢、小心翼翼、毕恭毕敬、志满意得、如释重负的心理、神态及动作描述得生动逼真,十分传神。这一点我们的知识分子真的学到位了。当然,不仅仅是知识分子了。
由于大学校长是个高官,掌握着人财物大权,百姓子女对于上大学的欲望又十分强烈(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出国了),这个岗位就变得炙手可热了。因为行政权力可以瓜分学术权力,行政资源可以垄断学术资源,行政能量可以体现学术魅力。当做官作为大学的一种追求,其大学的风气和人才培养的质量可以推测。有的校长热衷于做批示、发文件,官腔十足。
比如,把“赠送”说成“捐赠”,可能已经习惯了居高临下、公权滥用的官场思维。要他们静下来做系统的深层的理论思考已经不可能,什么高校自治、教授治校、学术自由、健全人格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有的大学校长虽有文章和演讲发表,也只是工作经验性总结、感受类文字,或由别人捉刀代笔,自己只是署个名或去宣读一下而已。
在一些重要场合,人们听了这些大咖们的发言,不禁窃窃私语:难道这就是中国顶尖大学校长的水平吗?有的校长自信满满,唯我独大,几乎无所不能,所以读错一两个字,作几句歪诗,不会影响他们的前程,也不会感到斯文扫地。这又使得宵夜君想起了一个桥段:
主持人李湘受聘成为四川一所大学的教授。她在一堂名为《论主持人的综合素质》的课上侃侃而谈,当讲到实践的重要性时,李湘老师说道:“只有多实践才会有进步,要不然找工作的时候事情会很辣手。”马上有好多人悄声说:“是‘棘手’!”在一堂“主持人综合素质”的课上,把“棘手”生生说成“辣手”,这种“综合素质”,还真是有些打脸啊!
李湘毕竟是一名娱乐明星,说错了也只是影响一个班学生。但我们的大学校长可是教授里的教授,精英中的精英啊!在富有教育意义的场合和时段,我们的校长们给学生一种怎样的治学精神,怎样的人文素养?
读几个错字,并不能说他们不能做大学校长,至少说明他们对此准备不充分,做事不细致、不认真。归根结底,还是大学缺少竞争,一家独大,政府全包。假如像上世纪初叶,公立大学、私立大学和教会大学三分天下,并驾齐驱,开放办学,按章办事,这些校长还能这么混么?还是憋进书斋里做学问去吧。
美国大学校长任期平均为12.2年,中国一般为5.2年,其原因很复杂。但中国换校长之勤,给人以走马灯的感觉。十年树木,百年树人。连树木的时间都不够,焉谈树人?
思想是要长久积淀的,要形成自己合乎大学逻辑发展的治校理念、话语体系、价值导向、人格素养,那是需要潜心静气、心无旁骛、深入思考的,是要坐“十年冷板凳”的。那么,什么来得快?靠办综合性大学(985的硬性条件),靠挂靠欧、美、澳某大学,靠更改校名、扩大校园、增加专业,靠短平快的科研成果……急功近利,短视浮躁,能办好大学?
即使有点思考,也是碎片化、断裂化或者娱乐化的东东。这就使宵夜君又想起了年轻的大学校长郑强的金句:“为什么天上倒水的就要比地上倒水长得漂亮?”。
郑校长要么是对空乘职业的无知、对服务行业的歧视,要么就是哗众取宠、博取廉价的掌声。面对网友质疑,他觉得很委屈,辩解了几句,大家还是不买账。
这也就不难理解,为什么一个中国最高“师”府历经3年研究出来的“中国学生核心素养”,堆砌概念,重复交叉,枯燥干瘪,核心空泛,引来无数吐槽。
中国的大学给人的感觉总是缺了那么一些点文化味,多了一些铜臭味;
中国的大学校长总是缺了那么一点书卷气,多了一些官架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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